在四川盆地、江汉平原、甘鄱大地等我国油菜籽主产区,每年5月左右,农民们都会收获肥硕圆润的油菜籽,体验丰收的喜悦。这些油菜籽中有不少是黄桃翠研发的创新品种。
黄涛翠,重庆市农业科学院研究员,重庆市油菜产业体系首席专家。她常说,育种科研要瞄准国家所需、农民所望。多了解市场需求,多倾听农民的想法,让养殖更有效率,方向更明确。
“选好种子来种,一垄二垄”。改良的油菜品种可以让农民收获更多的菜籽油,为他们带来“真金白银”,也给人们的油瓶带来香味和稳定性。
黄桃翠带领的科研团队研发的庆油3号、庆油8号等系列优良品种,突破了传统油菜籽“三斤油菜榨一斤油”的瓶颈,实现了“两斤菜籽榨一斤油”。 “油”指标,含油量达到50%左右。青油系列品种在长江流域油菜主产区累计推广面积已达3000万亩以上,年推广面积600万亩以上。
“油菜主导品种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从事科研十几年的黄桃翠,正值风华正茂。她表示,自己还需要努力培育更多品质优良的“中国油菜籽”,让瓶里能存尽可能多的油。含有“中国油”。
2009年,黄桃翠毕业于西南大学,获作物遗传育种硕士学位。当她走进重庆市农科院大门时,她还有些迷茫。农科院招她去做油菜育种,但她该育种什么种子呢?
农民需要什么样的油菜籽?带着这个问题,黄桃翠和重庆农科院所属种业企业的种子推广管理人员一起深入田间地头开拓市场。当我见到种植者时,我问,您种植油菜时最关心什么?
“当然,第一是产量高,第二是油多!”农民的简单回答背后需要复杂的计划。油菜产量和含油量均属于作物数量性状的遗传。过去,业内不少育种专家认为“高产高油难,高油高产难”。两个指标很难统一。
“要敢于突破固有思维,培育不一样的油菜籽,既高产又高油!”刚出道的黄桃翠性格固执,给自己设定了看似苛刻的目标。
小油菜种子的育种方法是对基因不同但优良性状互补的品种进行授粉和杂交。通过优胜劣汰,选择和培育出需要的新品种。在行业里,养殖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关键在于谁能耐得住寂寞,吃苦耐劳,吃苦耐劳。
育种起步艰难:油菜试验田有10多亩,黄桃翠是该项目唯一的科研人员。黄桃翠以“一人+十多亩地”为基础精耕细作。小小的实验场被精心划分为1000多个单元,每个单元都插着自己的“身份证”。黄桃翠就像一位贴心的保姆,从育苗、播种、种植到收获,精心照顾着每个单元的50棵树苗。油菜花有病吗?需要多少肥料?出现期是否一致?都必须逐项记录。除了农忙时雇几个工人外,大部分工作都要自己干。
农业科学研究比很多人想象的要复杂。最累的就是油菜花的人工授粉。 “种植油菜籽的农民依靠勤劳的蜜蜂授粉。”黄桃翠说,但它们授粉要靠自己的体力。 “在油菜花蕾开放之前,他们用镊子小心地分开花瓣。雄蕊被剪掉并去雄,然后使用另一种植物的花粉进行杂交。”
一次育种操作需要两到三千个组合,每个组合包含不同数量的花蕾。这种人工撒粉的过程需要将同样的动作重复数万次,一天一天地在田里弯腰、站立。结束了。
“如果空了,就不可能培育出优良的油菜品种。”为了给科研争取时间,黄桃翠带着养殖材料走进贵州威宁县的大山沟里。在养殖实验点,实在没有地方住,我们就租了当地农民的土坯房。农家房梁上挂满了玉米,每天晚上都有老鼠乱窜。第二天醒来,发现被子上沾满了细细的玉米渣……
在云南禄劝县,试验地的种子播种后,恰逢干旱,种子没有发芽。农民们还从自己的运河中取水。黄桃翠站在一旁,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引水。她的眼里开始涌出泪水。经过一番苦苦的交谈,我们终于弄到了水,拯救了油菜田……
繁殖过程可能是乏味的,甚至是痛苦的。 “实验室里筛选出来的材料,本来以为还不错,但到了地底下,可能会表现出各种奇怪的样子,有的疾病多,有的住宿多,有的实际上没有。”含油量高……”黄涛翠说,好的育种材料的收集、鉴定、评价、创造往往是“大海捞针”的事情,只能通过不断摸索才能完成。
2013年,黄桃翠青油3号的种植进入关键时期。无论路途多么遥远,山路多么坎坷,她奔赴全国10多个省市的油菜产区,始终坚守在田间地头。
今年11月,怀孕两个月的黄桃翠前往贵州铜仁观察苗木情况。当时,她没有自己的技术团队,每个示范点都是她一个人跑。她还记得,当时她的妊娠反应非常严重,但检测数据却不等人。曾经,她手里拿着一张站票,只能登上晚上10点发车的绿皮火车。
“一踏上拥挤的火车,各种难闻的气味让我喘不过气来。过了一会儿,我的胃开始翻腾,一阵阵恶心让我大汗淋漓,每一分钟都是折磨。”黄桃翠坚持道。漆黑的夜晚持续了9个小时。
第二天中午我终于到达了实验场。她用卷尺测量了每株植物的根茎和幼苗高度,并仔细数了每株植物的叶子。 “生长数据正常,所以我很有信心。虽然双腿肿了,但这一趟还是值得的。”
剖腹产的前一天,她还在基地的实验场忙着手头的工作。孩子出生第三天,黄桃翠就出院回家了。她接到通知,要写清优3号国家品种审定申请表,如果逾期不提交,就得再等一年。
“这件事别人做不到,我只能自己做。”忍着产后伤口的疼痛,黄桃翠投入了工作模式。 “当我继续工作时,我的眼睛开始疼痛,过了一会儿我就根本看不清电脑屏幕上的字了。”黄桃翠只好在折叠椅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写字,等等。
一旁等候的丈夫心疼不已,阻止了她这样做。黄桃翠拒绝了,“庆优3号也是我的‘宝贝’,我搞科研好几年了,它也快要‘临产’了,我不能让它‘难产’。” ”
油菜育种、种植不能中断。孩子出生才40天,黄桃翠就带着他一起住在了田边一栋简易的科研临时住所里。房间没有门,我就挂了一张床单,做了一个简单的小隔间。下班休息的时候,我在田野边找了一块空地进行母乳喂养。就这样,孩子在油菜田旁一天天长大,黄桃翠培育的新品种在精心呵护下不断成熟……
经过10年的不断研发,在黄桃翠领导下研发的庆优3号先后通过了品种申报、选育检验、专家评审和示范排名等流程,并获得国家审定。含油量达到49.96%,实现了“三碗菜籽到一碗”的转变。油”改为“两碗菜籽一碗油”。随后开发的清油8号,含油量高达51.54%!
组队过程从2013年开始,一切都很顺利。青油5号在重庆、四川等地试种时,亩产比普通油菜品种提高20%以上。它所表现出的高产性状令人惊讶。
这个备受期待的新品种在高原云南罗平试种时“失败”了。一场大风几乎把试验场上的青友5全部吹倒了。经仔细审查发现,青油5号虽然果实密、产量高,但油菜植株植株长、根系浅、抗倒伏能力弱。尤其是在大风、土壤疏松的环境下,问题更加明显。
当时,庆油5号正在评审过程中。有人认为这个新品种主要性状表现良好,可以继续前进,但黄桃翠毫不犹豫地撤回了这一信息。
“在选育过程中,我们应该感到幸运,因为品种的一些隐藏缺陷被提前发现了。”黄涛翠说,“育种者最不能说‘差不多了’,更不能把性状不稳定的品种引入市场。”
挫折永远不会白费。黄桃翠随后以庆优5号为基础,通过基因检测寻找抗倒伏品种,并进行品种改良。随后,水晶油1号上市,以其高产、含油量高、抗倒伏等特点成为油菜籽的“新星”。
青优1号于2014年正式上市,产量高,适合轻栽培; 2015年青优2号,早熟,适宜稻油轮作; 2016年青油3号,含油量49.96%; 2020年精优1号,含油量高,抗倒伏,密植; 2021庆康1号抗根肿病……每一个创新品种都得到了农民的认可、市场的接受。
在黄桃翠眼中,我们需要推开油菜育种神奇世界的大门,挖掘出一一“宝藏”。我们决不能闭门搞科研。 “只有虚心求教,借用别人的长处,我们才能让创新越来越快。更稳定”。
2009年,黄桃翠了解到,陕西省汉中市勉县种子站站长在杂交油菜化学去雄方面有一身“绝活”。 “如果我们掌握了这项技术,就可以省去很多人工去雄的步骤,提高养殖效率。”效率大大提高了。”为了学好手艺,黄桃翠三度上门请教。每次看到站长在地里忙碌,黄桃翠就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待着。当他有空的时候,他会问她问题。
当别人教我的时候,我自己也在想办法。什么样的油菜田适合什么样的配方浓度?黄桃翠背着喷雾器到地里一遍又一遍地测试,用笔写下了测试数据。 “在学习交流的过程中,其他人也遇到了我遇到的同样的问题,大家对科研都有一种共鸣感。他给我上了一课,我也感受到了成就感。”
多年来,黄桃翠的技术团队还与中国农业科学院油料作物研究所、华中农业大学等相关专家团队合作,利用分子标记辅助育种相关的前沿技术培育矮生植物抗裂能力强,提高油菜收成。我们不断解决机器适用性等关键问题并取得创新成果。
有一天,她看到一篇题为《一粒种子将改写世界油菜历史》的报道,讲述了西南农业大学(现西南大学)油菜育种专家李嘉娜教授将黄籽、高产、高油结合起来的故事、和双低等性状相结合,打造黄籽油菜育种技术体系的故事。
看完报道,黄桃翠大吃一惊。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她,本能地觉得油菜籽是黑色的。 “没想到通过培育,油菜籽的颜色还能改变,这真是比魔术师还要神奇!”
就这样,黄桃翠报考了李加纳纳教授的考试,油菜育种的神奇世界向她敞开了。十多年来,黄桃翠在油菜育种上始终保持着好奇心和进取精神,也获得了成就感。
下乡调研时,汽车穿梭于平坦的水坝和田埂之间,黄桃翠一眼就能准确地辨认出自己的“孩子”。阳光照耀着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远远望去,就像一片金色的海洋。
清油3号油菜田里,一位60多岁的老农民听说黄桃翠是饲养员后转身离开。正当她疑惑的时候,老农捧着一大束鲜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他说,他一生都在种油菜籽,但从来没有种过像庆油3号这样出油的品种,而且卖起来也赚了很多钱。 “看到农民选择并认可我的产品,我感到很高兴。”黄桃翠说。
回顾历史,为了牢牢守住中国人民自己的油瓶,一代代油菜育种人不断艰苦奋斗,勇敢攀登科技高峰:20世纪70年代、1980年代,油菜籽平均产量在我国亩产只有100多公斤。据中国工程院院士介绍,以华中农业大学教授傅廷栋为代表的油菜育种者通过创新研发三系配套杂交油菜,显着提高了油菜亩产。 2000年前后,油菜育种者着眼于复杂问题,培育出双低油菜,大大提高了菜籽油的健康品质……
近年来,我国油菜年播种面积稳定在1亿亩以上。在中国油瓶中,菜籽油是一颗非常重要的“恒星”。
2023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统筹油菜综合扶持措施,推进稻油轮作,大力开发利用冬季休耕地种植油菜。黄涛翠表示,中央一号文件也是种业科技工作者攻坚克难的“指挥棒”。这既是压力,也是动力。科研瞄准国家需要、群众期盼,“异类油菜”研发有了新方向。
我国冬油菜主产区,油菜籽一般在5月上旬收获,此时部分地方水稻播种稍晚,影响稻油轮作空间。 “我们正在努力培育早熟品种,将油菜收获期提前15天左右至4月中旬,错开水稻播种季节,腾出更多油菜田。”黄桃翠说:“如果这项技术突破,仅重庆一地,每年适合油菜轮作的冬休田就超过100万亩,增产潜力多大!”
今年年初,黄桃翠的技术团队从重庆油菜材料库中成功筛选出一批40余个生育期180天左右的早熟材料。这也意味着黄桃翠和他的团队在结合早熟、高含油量和适宜收获特性的油菜新品种研究上进入了新的育种阶段……